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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绝命书 (第1/2页)
大清堡上下凡事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大厅坐不下,院里搭起来棚,每个进来的都眉开眼笑,跟过年似的。 可偏偏就有不开眼的,一个家伙脸黑的像是锅底,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碰到了人连打声招呼都不会。 “你是谁啊,知道这是哪里吗?这是备御大人的府邸,你再乱闯小心抓了你!” “有本事让他来抓我!” 张恪正好紧跟着跑进来,就有人说道:“大人,这个人无礼,我们教训教训他!” 几个人举起拳头就要打,可把张恪吓坏了,急忙摆手:“大家不可无礼,这位是我的恩师,万历四十一年的进士洪敷敎洪大人。” 洪敷敎?进士! 一句话乱哄哄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大家全都瞪圆了眼睛看着。 进士!那可是读书人的,曲星下凡! 有人赶紧揉眼睛,可要仔细看清楚! 普通人这样,就连孙有光也不例外,他早就听说过洪敷敎的大名,那可是辽东为数不多的进士之一。他也想着沾沾仙……额不,是气,只是可惜没有门,没想到这位竟然跑到张恪家里来了。 孙有光脸上的肥肉颤抖,急忙忙过来施礼。 “下官大清堡备御孙有光见过大人!” 洪敷敎看了孙有光一眼,微微点点头:“老夫算不得什么大人,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张恪,你给我过来!” “是,老师有什么吩咐?” 洪敷敎黑着脸说道:“找个清净的地方,我不想当成耍猴的。” “老师这边请。” 张恪毕恭毕敬,小跑着在前面领,洪敷敎怒气冲冲的跟着。这爷俩快步走向了跨院,直到他们消失在眼前,院里的这些人才大眼瞪小眼,弄不明白。 唐毕轻轻拉了拉孙有光的袖,低声问道:“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看这位洪大人怎么不高兴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孙有光叹口气,说道:“没看见啊,我把脸都笑僵了,人家连正眼都不看我!有什么倒霉事啊,都找张二郎兜着。” …… 跨院书房,窗明几净,大大的炭火盆,透着浓浓的暖意。 洪敷敎一言不坐在了正中间,张恪也没有说话,而是给老师倒了一杯茶,然后乖乖的垂手站立! 张恪继承了前世的记忆,也更加清楚什么叫做天地君亲师!在他的脑袋中最多的不是老娘,也不是媳妇儿小雪,而是这位洪先生! 老师的耳提面命,微言大义全都在脑中历历在目。虽说张恪不想走科举的,但是并不妨碍他对老师的尊重,更何况要没有老师,就遑论和王化贞扯上关系了。尽管“第一次”见面,可是张恪从心里感激老师。 “恩师,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老只管说出来就是,弟一定改过!” “哼,儿大不由爷,更何况老师啊!” 张恪一听,急忙深深一躬,惶恐的说道:“恩师,弟入第一天就记住了一句话,天覆之,地载之,君上父母师长恩任养育教导之,呵护之。弟既然拜在恩师门下,就该听从恩师教诲,如果恩师觉得弟有错,可打可骂,弟毫无怨言!” 面前就是自己最出色的弟,听着剖肝沥胆的话语,洪敷敎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有痛惜,也有欣慰,还有不解! 半晌叹道:“永贞,你既然记得这话,那为师给你上的第一课可还记得?” “记得,万般皆下惟有读书高!” “说得好啊,可是你怎么忘了?”洪敷敎一听又生气了,猛地一拍桌,震得茶壶茶碗乱响,指着张恪厉声说道:“听说你投军了,还当了户,又要升任备御了,好大的官职,好大的威风!” 张恪急忙说道:“恩师,弟的确投了军,要不了多久弟或许就能升任千户,成为大清堡的备御。不过!弟从来没有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官,弟反而是更加诚惶诚恐。” 洪敷敎长长出了口气,点头说道:“亏你还明白?卫所的世袭官职算什么,哪怕是到了指挥使一级,面对着一个县令也要低声下气。贵武贱,天下都如是!老师和你说这些,是觉得你很有天赋,科举一途正适合你,何必放着阳关道不走,非要走独木桥呢!” 张恪算是明白了老师愤怒的原因,敢情是觉得自己走错了,成了失足青年吧。 “恩师,弟愚鲁,连秀才都考不上,不敢奢求科举出头。” “胡说八道!”洪敷敎沉着脸说道:“是为师有些话没讲清楚,想考秀才不难,就连举人也不是难事,为师是想让你考进士。我故意没教你八股时,就是怕你考上了就得意忘形,不知道刻苦用功,年轻人吃点苦头没啥不好的!” 不好,大大的不好!张恪在心里暗暗腹诽这位老师,你要是教了,宝贝徒弟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