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逆行_第六十一章 云雨事,雪花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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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云雨事,雪花银 (第4/4页)

,怎的,吕先生莫不是连两句吹捧话都说不出来。”

    “我呸,老子就是不去给那人捧臭脚。”谭君子许是被两碗烈酒冲了头脑,啐了口唾沫,没有士子风采的骂了句脏话,“别看我整日拿李居承说事,可真要我昧着良心拿几张品不出半点滋味的卷子去换一顶乌纱帽,绝不可能,即是以寒门子弟自居,便要知道这寒字真解,摇尾乞怜这种软骨头的事,不配说自己是读书人。”

    就在谭君子慷慨陈词之际,先前那位凶悍捕头许是买酒回来了,又是一巴掌按在他的身上,大笑道:“这位公子你可别听他瞎说,要说这整个澜沧郡的读书人就属他骨头最软,不过有一点不得不佩服,五年科举考试唯有这家伙一如既往的大骂李丞相,偏偏还给活到了现在,怎么就是学不乖?”

    一行捕快走后,谭君子怯生生的看向苏问,舍不得碗中还没喝完的翠涛,但还是转身准备离去。

    苏问连忙招呼道:“先生留步。”

    谭君子不知所以的转过身,以往那些人得知他曾在科举中大骂过李居承,立马便黑着脸能逃多远逃多远,毕竟如今李居承在北魏的威望比起那位名义上的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谁也不想惹火烧身。

    “学生还有事情讨教。”苏问很是谦虚的说道,虽然对方也不过比他大八九岁,还是摆出了这副低下的姿态。

    谭君子犹豫了片刻才缓缓落座,第一件事便是将碗中的翠涛一饮而尽。

    如此毫不做作的伎俩,苏问看在眼中却并不似七贵那样厌恶,反倒觉得几分真性情,如果陈茂川知道天底下还有一个敢如此不给李居承颜面的奇人存在,绝对是相见恨晚,把酒言欢个三天三夜不可。

    “我想知道先生都骂了些什么,要知道这位李大丞相掌权以后,国泰民安,虽说不是空前繁荣,也好过十年前的动荡时期。”

    谭君子吞咽了口唾沫回味着翠涛的醇香,一字一句的说道:“为臣者替君主解忧,为天下苍生谋福利,这本就是分内之事,没什么可拿来炫耀的,可功高欺主,窃取国之气运,此等手段名为魏相,实为魏贼,此为大罪,再者百姓安居如何,那李居承一年私吞国库金额远胜于此,与南唐开通漕运本是利国利民,怎的就成了他自家的金库,此罪为二。”

    说的尽兴,他自顾自的端起酒盅又倒了一杯,“第三罪,南唐侵占我北魏两州土整整十年,身为宰相,居然安于享乐全然不顾两州百姓水深火热,数次阻挠讨伐之事,第四罪,任由手下义子结党营私,树立山头派势,滥用奸佞,子曾曰过,千里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如此一来不出十年,北魏将又是一场浩劫。远的不说就说这沧州被那些见不得别人好过的家伙暗中安插多少无德亦是无能之人,李军神在时尚且镇压不住的贪污腐败,区区一个正六品的下郡太守一年都要贪污近百万两纹银,那位从二品的左布政使还不得有千万之数,亏是近些年来无战事亦无天灾,不然狗屁个安居乐业。”

    “还子曰子曰,你说的天花乱坠,怎得不见你去找那李丞相搏命,还不是一个骗酒喝的穷酸书生。”七贵喃喃自语,没有压低声音,就是要对方听见。

    谭君子只是惭愧一笑,手指在瓷碗边缘滑动两圈,脸色越发涨红起来,“教训的是啊!说到底我也不过是在自怨自艾罢了,都说书生误国,若无忧国之心,何来误国之事。”

    付了饭钱,苏问两人离开了饭馆,只留下醉倒在桌上的谭君子,口中仍是自言自语着,“子曰,忧国,误国。”

    “少爷,咱们接下来去哪?”七贵背着行囊跟在后面。

    苏问摸着身上的麻衣,掂量着怀中的玉印,也许这便是所谓的天意吧!云中藏不下云雨事,雪里埋不住雪花银,官易头热,民易心寒,云怕乱翻,官怕太贪,那天陈茂川说他要在沧州干一番大事,像这场春雨一样将一切污秽冲刷干净,这才是身为岐王该干的事情吧!

    嘿嘿,你要热闹,我就给你热闹,穿麻衣,骑毛驴,走,见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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