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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入水破石 (第2/2页)
出,黄老三可没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尽管跛着脚,但速度仍是不慢,相隔一丈之遥,两掌合拍,挥出一记双风贯耳,再看苏问,两侧没有来由的劲风撩起他的长发,无形的压迫感让他心头直跳,猛然抬起双臂紧护头颅两侧,下一瞬剧烈的震荡轰击在手肘之处,这力道不比七贵差上多少,仅仅余威已是震的双耳发聩,脑中昏沉难忍。 攻势刚退,苏问心头又跳,本能的脚下连续退步,而那黄老三如影随形紧贴而来,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丈许多的微妙距离,可那种令他心惊肉跳的感觉始终没有消散,脚下猛然一顿双臂交叉横在身前,突兀一拳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交叉之处,苏问顺势借力飞出十丈之外,龙舌收入鞘中,抬指再点眉心,念力如潮涨潮汐去而复返,这一次眼前赫然呈现出另一番景象,只见一尊丈高的青色骷髅幻影将黄老三罩在其中,骷髅腰腹处有一道明显的剑痕,正是龙舌一剑未果留下的凭证,青色骷髅随着黄老三的身形而动,攻守一体,一丈之内皆是他的攻势范畴。 “果然是好硬的龟壳。”苏问冷笑一声,眯眼打量着那尊不动之身。 七贵从废墟之中挣扎而出,又要继续冲杀时,被苏问抬手止住,看不见那座骷髅法相,便不可能近的身去,与其让对方无端端的遭重,此刻他一人反倒比两人更加得心应手。 “区区一只老不死的乌龟,少爷我一人足矣。” 黄老三咧动着枯瘦的嘴巴,桀桀发笑,露出一排稀疏的黄牙,缓步走向苏问,好似已经将老鼠逼入死角的老猫,心中权衡的游戏究竟是再戏弄一番还是一爪拍死,“少故弄玄虚了,一个一个来是死,两个一起上也是死,倒不如乖乖站好,等着爷爷来扭下你们的脑袋。” 青色的骷髅凶光骤起,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后者,枯槁的手臂在青色气机的缠绕下显得格外粗壮,好似一颗老树横扫而来,劲风呼啸。 苏问挺立不动,只看着那青色大手遮天蔽日而来,九尺,七尺,五尺,终于到仅剩三尺距离,身躯终于动了,脚下的大地瞬间裂出一层蛛网,犹如脱兔般直窜出去,紧贴着骷髅手臂钻进巨人怀抱之中,躲开了横扫的刹那时,冲进黄老三二十步之内,随后继续狂奔,似是要将这灯下黑的把戏玩到极致,只是就算他冲进对方身前,仍是要面对那犹如玄钢壁垒一般的骷髅骨架,那时又该如何。 而这一点正是黄老三有恃无恐之处,纵然惊愕苏问轻描淡写一般闪过,就像那双从最初见到就让他十分恼怒的眼睛仿佛能够看穿他的玄气法身的举动,可他依旧不慌不忙,轻蔑的看着这只早该落入崩溃边缘的老鼠又能怎样挣扎,这种快感等同看着床榻上那些娇嫩女子不屈挣扎却又无能为力的绝望,都在一寸寸洗刷这他被禁锢了整整五十年的羞辱感。 终于那张稚嫩的脸颊贴了上来,一老一少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两者徐徐变换,狰狞与平静,癫狂与浅笑,终于都到了尽头,一把黯然无光的短剑笔直抵去,一只枯瘦而锋利的手掌穿刺而来,老人无需闪躲,因为他足够自信,哪怕那短剑更快,更迅猛。 一片未枯的绿叶随风飘落,翩翩没入溪水,没有泛起丝毫涟漪,本该是一副平静的画面,却总透着一丝异样的违和,也许是那溪水很急,也许是那落叶很慢,本该随波逐流的绿叶怎会如一颗石头深深的嵌入水中,仿佛冰水凝固,彻底的将那片绿叶冻结。 “滴答。” 一滴鲜血落如裂开的地砖中,很快便浸润在泥土之中,往年这里有颗种子被深埋的种子少了雨水的滋润,又被那一块方砖遮去了头顶的光芒,本该再过几年就该枯败,但此刻它幸运的重获新生,鲜血一滴接着一滴落下,顺着往上,那张沧桑的脸颊尽管满是血污依旧难以掩盖其下的惊愕失色。 一把短剑就像那片荒诞不经的落叶嵌入水中一样静静嵌入半空,就在那尊青色骷髅的肋骨上,同样的剑痕处分毫不差,至始至终剑尖都离着黄老三足有十寸的距离,可有道后知后觉的血痕却像是墨汁滴落在铺了十层的宣纸板上,一层层的渗透出来,直到终于想红花绽放。 当日陆行挥剑劈水,剑锋过水无波,剑长七寸,溪底却有半丈之多,而那沉底之石却是悄无声息的裂成两截,苏问一直找不到那一剑,而今这一剑终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