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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意外受伤(二) (第2/2页)
一个小角落里,咬牙问道:“你还听到什么?” 云逸白嫩的小脸因为这两日的惊吓变得很白,他的眼睛不似孩童的天真和清亮,而是与年龄不符的敏感和小心翼翼:“那些宫女说,我也会死。” “放肆!”云舒已是怒极,她忽然拔高音量,清艳无双的容颜有些扭曲:“是哪些混账说出这些不要命的话!” “呜……哇啊啊!”云逸被吼的愣了一会,然后放声大哭,小脸红的像一只花猫。 “咳……咳咳”凤朝歌尴尬的咳了几声,方才两人的争执声音太大,连他都听见了一点,他用不听使唤的五感慢慢说道:“从没见过对孩子这么凶的女人,若是你对自己的孩子、” 凤朝歌说道这里忽然一顿,他险些都忘了,他们已经为人父母,只可惜事情出的匆忙,他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自己的孩子。 听到云舒久久不出声音,他心中既有些埋怨她的狠心,却又对她的隐忍和索要背负的东西感到痛心,他更恨自己,楚国如今的情势,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广陵……” 凤朝歌用缓慢低哑的声音唤着那个早已镌刻在心间的名字,他的声音风雅如兰,缱绻温柔,今时今日,他觉得有些累了。 “苏明芳的死,我很抱歉,我欣赏他,更觉得可惜。” 云舒不去看自己心中鲜血淋漓的伤疤,伤既然已经成为了伤,那就让它鲜血淋漓的去面对这世界的风雨,这伤痛可能会在狂风暴雨中疼的瑟瑟发抖,也可能因为日晒和空气而慢慢溃烂,可她愿意这样去记住那个为自己奉献了忠诚的人。 凤朝歌是明智之人,当他在疏国受到苏明芳受怨,楚王被毒害的消息时,就已经明白自己和云舒之间临的是四国逐鹿的深渊,跨不过的是生与死的沟壑,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惶惶不安。 “若你愿意听我解释…” “不必了”云舒淡淡打断凤朝歌的意图,用毫无起伏的声音道:“明芳已死,楚国政局混乱,意之独木难撑,外公远离庙堂已归隐山林,二哥不理政务,云逸还小。” 她在凤朝歌无法看到的时候苦涩一笑:“文昭,你与我之间不只是那些生生死死的恩怨,更有千山万水的遥远,阻隔在你和我之间的,唯有时势。” 凤朝歌怔怔的躺在紫檀桌上,楚国的秘药果然厉害,让他感受不到地宫的冷潮,看不到夜明珠的光亮,更加无法辨别云舒的位置。 只是若这药真的如此霸道,为何还让他感受到心痛的滋味? 好一个生生死死,好一个千山万水,好一个时势。 可凤朝歌不知道的是,云舒看着她的眼神也是同样的温柔,同样的酸楚,还有一丝丝的无奈。 她苦笑,笑自己的多情和无情,笑自己那颗深爱凤朝歌却又死死恨着他的心,她用烈火灼烧着自己的一半心脏,也用冰冷刺骨折磨着另一半。 云逸自己坐在地上玩了一会泥巴和墙壁上的明珠碎片,终于忍不住饥饿和疲劳沉沉睡去,或许在睡梦中,他和普通孩子一样,都是无忧无虑的。 凤朝歌睁着空洞的眼睛一动不动,云舒虽然闭眼假寐却没有一刻能够睡着,此时此刻,两个人真的形同陌路。 过了一夜时间没有回宫,云舒知道韩稽一定会亲自到这里来寻找自己,江湖上的那些年,她与韩稽讲过山河殿的存在,他不知道具体位置,却知道是在鸩山之中。 闭目养神了一个晚上的云舒,听到韩稽在地宫的上方寻找自己,她回头望了望这里无比熟悉的一事一物,若她不想,没有人能找到自己。 “走吧,他们在找你了。”凤朝歌开口。 云舒叫醒云逸,看了看这里无比熟悉的一事一物,若她不想,没有人可以找到自己。 喊声越来越近,云舒终究垂下眼眸,在心底重重叹了一声,道:“走吧,回宫之后我让二哥为你诊治,他的医术堪称国手。” 凤朝歌微微点头,露出有些疏离但却十分完美的表情,就连笑容的弧度都是恰到好处的亲和和客气:“多谢。” 通往外面的阶梯从阵法中慢慢开启,一面是死气沉沉终年见阳光的地底宫殿,另一面是碧天晴雨后的葱茏山林,深沉的地底像是鬼府,芳草的倾向如同天堂。 可是对一些人来说,黑暗并非是地狱,光明也不一定是天堂。 “走吧。” 走吧,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从此天高路远,各安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