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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祭拜 (第1/2页)
后卿扶着岩壁慢慢朝着出口走去,摇摇晃晃,装作喝醉,只是眼泪是掩也掩不住的。 师姐,当你听到消息,我们便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心里暗自回忆着那一颦一笑就这样渐渐远去。 青龙山通天峰,望月云海之前。 一道红光从天空一划而过,给这座山峰增添了一丝疑惑。崔后卿提着噬天来到一间红色的闺房之前,他借着打开的窗户向里面看去。月光如许洒下一片白雪,将屋里的景致辉映成暗白之色。窗明几净,所有的陈设都摆放的真正齐齐,甚至从那香塌中的被褥里传来阵阵淡淡的体香,令他痴迷了一阵子。 自从易长风大病一场,易珍儿便搬回了易家,从那时便再也没有回来。这间房子承载了他们多少美好的回忆,他仿佛看见师姐还在屋子忙碌着,转过头来笑骂他小色棍。 门微微敞着,若有若无的清香飘了出来,他打开门走了进去,动作小心又安静,生怕打乱了这一份沉静。 床前一抹红色的血渍,打翻了他所有的遐想,把他从梦幻中拉了回来。 他想起了林浩然,这些血渍定时那一晚他留下的,然后他不由得感到一丝恶心,于是再也不看,转身走了出去。 后山竹林里是一块坟地,往常很少有人在深夜中来到这里祭拜。可是今晚与往日不同,随着夜色渐深,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最大的一块坟地之前,只见他一身黑色的衣服,头上生出细细密密的短发,看样子像极了崔后卿。 崔后卿站在最大的坟墓之前,盯着眼前的墓碑出神。墓碑上面洁净如许,像是被人仔细擦拭过。上面写着“青龙寺前任掌教大漠和尚之墓”,几个字仿若金漆苗过,在暗淡的夜色中熠熠生辉。 崔后卿肩膀微微抖动,好像在暗自哭泣,可是牙齿之间斯斯的风声,却坚强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大漠一直身子硬朗,怎么会这么快便阴阳相隔?据说大漠薨逝那一天就是自己临刑后的那一日,难道说这些都是因为我?崔后卿心里不觉中有了答案。 “师父,您放心,我永远都不会背叛青龙寺!”崔后卿身子慢慢平静下来,他抹了抹眼泪,从嘴角飘出这最后的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月光如许,望月云海又到了它最美的时刻,微风轻吹,扫开挡在她眼前的秀发,露出一张洁白而又绝美的容颜。 汪文清背着身站在悬崖边,面对着云海,一如往常一般的寂冷。她如月下仙子一般,伸手将耳际的发丝轻轻拢到耳后,不知不觉双颊竟泛起了微红。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不用回头便知道是裕如大师。裕如大师双目泛红,比以前多了些许阴冷,看来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他走到文清身侧,与她并肩而立,缓缓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汪文清侧脸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继续看着云海。 “到这里看看!”汪文清轻声道,声如蚊蚋,仿佛在说给自己听。 “还没有放下他吗?”裕如大师冷冰冰的道,一改他往日温柔的做派。 汪文清略有迟疑,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不敢回话。 “如果他要是没死的话,我倒是愿意成全你们。”裕如大师话里有话。 “可是,他毕竟是死了。”汪文清轻声道。 “真的死了吗?”裕如忽的转过头来,瞪着双眼,双目喷火。 汪文清不敢再看,将眼别了开去,刚才裕如大师的眼神让他脊背发凉,不知不觉额头竟冒出了冷汗来。 裕如大师看了一会,好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然后将头重新转开,道:“最近听说魔教新收了一位副教主,据说这位副教主像极了咱们那位,你说会不会是他?” 汪文清不经意间身子抖了一下,却下意识的岔开话题道:“天下相像之人极多,绝不可能是他。” 她刻意的岔开话题,却引起了裕如的猜疑,他眼角抖了抖:“但绝不会这么巧合,竟然连名字也一样。” 汪文清不再反驳,她反而觉得自己就如透明一般,被裕如大师看的清清楚楚。渐渐地,她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仿佛自己所有的坚守都将大白于天下。 “自从万雷罚域没有发现尸体我便有所怀疑,现在终于知道他还活着。只是我不知应该高兴还是悲伤,我们终究还是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裕如大师语气之中越来越狠厉,仿若真的恨到了极致。 他说罢,回头走了几步,然后提醒道:“我不知是谁救走了他,就当我青龙寺再也不欠他的。明天你替我向整个正道发布罚恶通缉令,从此整个正道与他不死不休!” 汪文清静静听着脚步声渐去渐远,仿佛每一个脚步都踩到心脏跳动的鼓点。她硬撑着疲惫的身体,直到脚步声消失,便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坐倒在地。 后卿,这世界终究将你逼到了绝境,就像当初的我一样!她嘤嘤噎噎哭了起来,为了她心中的那位,也为了自己。 这个世界谁喜欢背叛?无非是被生活所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