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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为贼 (第1/3页)

    夏云鹤裹着被,盘腿坐起,皱眉看向沈拂剑。

    “什么?”

    “南风,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你不知道?”沈拂剑说着,挤到她旁边坐下,“你不觉得秦王对你过于关心吗?”

    夏云鹤一愣,“沈拂剑,你不要乱说!”

    “我可听说上都有一出叫《陈须记》的戏本,讲陈鄂荃与须至槐之间的事,你与秦王……”他挠挠头,面露难色,“哎呀,你好自为之。”

    夏云鹤皱了皱鼻子,看着那张眉眼俊俏的笑脸越发生气,“七殿下才封秦王,你莫乱讲毁人名声。再胡说,我把你的话都告诉沈老将军,让世伯罚你。”

    沈拂剑浑不在意,赖到炕上,摆成大字,嘴里嚷嚷道,“云哥儿,我帮你把傅三爷带来,你还这么对为兄,着实该打。”说着,翻身起来,要挠她痒。

    夏云鹤大骇,裹着锦被,直往后面退。

    她把自己团成个球,缩在墙角骂道,“说话就说话,你动什么手?你才该打!”

    “何至于此?几年不见,你也变得忒小气,以前一起下河摸鱼也没见你这般拘谨。”沈拂剑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在上都几年,怎么学得一点都不爽利了?”

    沈拂剑的脸就在她面前,笑容可掬,一双清亮的眸子映出她的胆怯。

    夏云鹤抖着手指,把锦被拉高几寸,瞪向沈拂剑,“谁与你下河摸鱼,你好生赖皮。”

    “忘了?落水把脑子淹坏了?”沈拂剑伸手捏住她脸,肆意揉搓,笑出声,“那次你与我在河里凫水,从船底钻出,吓到微服出访的今上,事后又被夏老爷罚跪祠堂,这也能忘?”

    沈拂剑说着,手要往被中伸,夏云鹤急得连咳几声,虚弱不堪,“快别闹了,傅三爷呢?”

    看她如此,沈拂剑收了手,笑着说,“人在侧屋里上药呢。话说回来,那次落塘后,你的身体就一直不好,我特意给你带了许多关药,像山参、鹿茸之类的,好好补一补你这个小身板。”

    沈拂剑只说话,并不近前,夏云鹤心内稍安,轻声说道,“多谢。”

    感到那人视线还落在她身上,她不甚自在,垂眸避开沈拂剑的目光,带了几分生气,“你先出去,我要换衣。”

    沈拂剑大大咧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换呗,小时候一起下河洗澡,又不是没见过。”

    又在说什么胡话……她皱眉抬头,见小沈将军起身,环抱双臂,嘴角噙着笑,一双灿眸定定盯着她。夏云鹤别开脸,忍不住舌头打结,向外面叫人,“臻娘,臻娘,把小沈将军请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掀开帘子的却是三娘,今日她一袭淡粉梅纹嵌绒棉袍,端得素丽无双,沈拂剑愣了愣,多看了两眼,转眸看向夏云鹤,“夏逸之,你还真纳妾了?”

    炕上人面朝墙壁,背对沈拂剑,裹紧被子团成棉球,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发髻,显然不想搭理他。

    左侧名唤三娘的妇人微微福身,给沈拂剑让开路,柔声说道,“还请沈将军在外面等候。”

    沈拂剑挑了一下眉头,懒懒说道,“几年没见,这么生分。好吧,夏大人,在外面等你。”

    帘子掀起又落下,三娘过来坐在炕边,低声道,“沈将军去外面了,公子,臻姐姐正给三爷上药呢,三爷伤得挺重的,幸亏沈老将军救下。”

    夏云鹤猛然抬起头,“你说什么?”

    三娘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夏云鹤心底一沉,钻出被,几下换上衣服,紧绷着唇,往侧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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