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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一次刺杀 (第1/2页)
夜,重寒打湿裙摆,却不能将人的脚步拖慢分毫。 如宋紧跟在宫人身后,低着头,脚步急促,表情已尽量保持淡然,但眼神中仍多了几分复杂。 才刚靠近房门,便见里面灯火通明,宫人手忙脚乱,掌事宫人指挥的声音、小宫女们脚步慌乱的声音、铜盆倒水换水、煎药的声音一股脑儿地嘈杂搅合在一起。 如宋皱了皱眉,在前面宫人开门的一瞬,只一眼,便望见床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袅袅。 她身着白衣素纱,一只手无力地垂在床边,嘴唇发白,尽管额头已有汗珠渗出,还是咬着嘴唇,一个劲儿地发抖叫冷。 医师们束手无策,只是抓一些退烧的药,因为公主的症状奇怪,无人可知这到底是什么病,更无法医治。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吹起白色帘幕,辛夷抬起手,向门口艰难地招了招。 宫人急忙带着如宋来到床边,又招呼身边的人快走。 有几个手脚慢的,辛夷怒不可遏:“你们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快滚开!孤今日只要如宋一个人陪!” 四下宫人散开,如宋一人上前,伸出手,抚上袅袅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辛夷一把抓上如宋的手,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泪光浸满了眼眶,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在她眼眸。 “可恶,难受死孤了!如宋……你来陪孤睡觉……” 如宋咽了口唾沫,想把手缩回来,这手却被辛夷握得紧紧的,她只好妥协,理了理袅袅耳边被汗水浸湿的发,一绺青丝绕指柔,这细小的绒毛似的柔软的发,此刻也无力地、湿答答地垂在女孩耳边。 这孩子虽然生了病,但执拗的性子一点也不肯服软,她猛地一揪如宋的衣襟,将她生生拽倒在离自己脸颊近在咫尺的地方。 帘幕重重外,一个模糊的身影刚想上前一步,终于止住了冲动,只是关切道: “姑娘,公主病重,若能安心睡一觉,也是好的。药石……已经灌不下去了。” 说话的是从小照顾公主的女医官春城,如今已是四十有余,性子柔中带刚,在宫内颇有声望。 如宋抿了抿唇,想来自己此刻是女儿身,便温顺地躺下,那一只手还在辛夷手中,她只好将辛夷整个人搂在怀中,用脖子,时刻感受着她额头的温度。 春城见二人睡下了,带着满心的担忧,领着最后的医官宫女撤下,待吹灭了最后一盏蜡烛,寝殿内顿时漆黑一片。 在这深邃的黑夜里,只能听见两个人不安分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有时沉厚若击钟,有时寂静如坠入深海。 袅袅的呼吸减弱,鼻子里吐出的热气,扑在如宋的衣领之内,一下一下,挠得她有些发痒。 她咽了口口水,闭了眼,脑海中开始回溯与公主的初见,相遇,相知,直到现在将她小小的身体裹在自己的身体之内。 公主,抱歉了,多年蛰伏只为此刻,杀父之仇不可不报! 思毕,如宋手上微微用劲,对准厥阴俞穴、鹰窗穴,给予重重一击。 怀中人的力道一下子变得轻飘飘的了。 “袅袅,”如宋的嗓子喑哑,她艰难地说道,“实在痛苦的话,就咬着我的手腕吧。” 她将手腕露出,放在袅袅唇下,可她像一头困顿已久的幼兽,冲破手腕的枷锁,直咬上如宋锁骨。 因为发烧的缘故,她的脸颊、嘴唇,是滚烫的,她的呼吸是滚烫的,她的牙齿却不再那么有力,虽然在使劲发力,却只是软绵绵地卡在如宋的锁骨上。 如宋闭了眼,将怀里的人裹得更紧。 夜色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