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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那男孩总在无助时出现 (第2/2页)
虽然不得不说杨少言安慰人的语气也的确不够好听,但听了他的话陈炎确实是好受了很多。 然后陈炎望向了第二份录像。 “这份录像于现在意义已经不大,你其实可以不看。”杨少言难得婆妈了一次。 “要看。”陈炎坚定道。 AR开始成像,却是相对模糊的画面,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这是学校自设的一个摄像头录像,却很不巧的能看到广识楼的某间男生厕所。 少了一只耳朵的胡克站在镜子前,行为怪异。 他一会儿一拳砸在眼前的石砖上,一会儿倒在墙壁上浑身如同癫痫般发抖,最后他掏出一柄枪,吞入口中。 他似乎在喊,在求救,好像不断有眼泪从这个硬汉的面庞滑落。 最后他放下枪,躲进了厕所隔间,而打开门进来的王道社成员确认下没人后,就闭门离去。 良久后他走出厕所,却已经换上了一片从容自然的表情,向着楼上走去。 而这一切都在王道社摆放监控和陈炎抵达广识楼前。 眼前的投像再次关闭。 陈炎不断的揉弄自己的脸。 虽然一切都和他的猜想差不多,但是确认的一刻他却依然不免痛苦。 胡克那时根本就没有听到校园广播,因为他陷入了某种癫疯幻想中。 “战后创伤综合症。”陈炎有些无力的说道。 他大概有些理解了胡克对他的种种反常。 那些战后幸存者,从来没能摆脱那些地狱。 噩梦,幻觉,麻木,死亡,各种各样负面的精神状态如同恶灵般缠绕着他们,每日都备受煎熬甚至想要一死了之。 而在这样的人眼前,却是出现像陈炎的这样的异类,他幸福,他能开心的笑,被别人爱却也能爱别人。 “我们都是从那里出来的人,而那之后,去了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他想起了胡克对他说的话。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能忘记那样的地狱,凭什么他能无所事事的,安宁的生活在这里。 凭什么,他从密思比亚走出来后,就已经不再是密思比亚··· 凭什么,曾身在战争中的他,没有遭受惩罚。 想要了解,想要得到一直以来想要的救赎。 要么亲手杀死陈炎,要么被他杀死。 看出陈炎需要静静的杨少言已经起身离开了病房,却是给他留了一包京华楼放在床边。 陈炎拿出三根烟一一点上。 “这根烟,敬你胡克为自己的国家,人民谋福祈,为意大利做正确的事。” “这一根,敬你胡克是真男人,你的铁骨铮铮,长久以来忍受地狱般的折磨,是让我陈炎尊重的汉子。” “最后一根,是我对你的回答,我从未走出过密思比亚,那场战役后,我有三个月的休假期考虑退役,但是我还是回到了战场。” 而从那之后,什么幻觉,噩梦,鬼魂,我只能从那些地狱里找到她的样子。 所以,我不是没有受到该有惩罚,我只是,不害怕。 多么可悲啊,军队教会了我们如何走上战场,却唯独忘了教会我们如何走下来。 陈炎没有将之后的内心独白说出口,将烟好好的摆在窗台。 青烟慢慢飘向天空,会散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而这时,陈炎注意到一旁亮着的手机,应该是杨少言给他重新办理的,卡应该也是补的原来的卡。 他打开手机,是之前梁胜男给他却没能看完的情报。 胡克,意大利慈善家,手下有多个为战后士兵及其家属开设的基金会,这些士兵大多有轻重不一的战后创伤综合,而因胡克对他们的照顾,很多人尊他为“党父”。 陈炎看着眼前一张资料照片上,一个失去父亲的意大利小女孩儿,正亲昵的抱在胡克的脖子上。 就像他的父亲一般。 陈炎感到很累,很累,很想睡一觉 于是他重新躺下,身体微微蜷缩起来,把被子卷了卷。 带着属于一个男孩的无助表情,沉沉的睡着了。